那些年,那些事(3)
我一年级的班主任,是一位和蔼,善良,年轻貌美的女老师。她叫梁海英。这个名字,在我的小学通知书的评语里,出现过两次。
她写的字很漂亮,至今,我能写的这么一手还不至于不堪入目的字,很大的原因,在于重复不断临摹了她的字体。但,一直都只是形似而神不像。总少了点什么。 现在想想,也许,是心境吧。
印象里,她总是一丝不苟,严厉而又不失温和。
记得有一次,放学的时候轮到我值日,不记得跟某个男生发生了什么冲突,然后,我就拿着粉笔,在教室门外的走廊里,写上了几个大字,具体内容已模糊不堪,大抵是骂人的话吧。 我以为那个男生会回来擦掉,于是,便一脸小人得志,毫无顾忌的回家了。
第二天到学校,发现,墙上的字没有被毁尸灭迹,反而对着我耀武扬威。那时候已是早读。来不及去擦掉,班主任已经到了教室询查。看到那几个字,一脸严肃地质问起来。班上没人回答,我却也不敢吭声。只是将头紧紧地埋在了书里,手里已渗出了汗渍。
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,班主任见没人回答,便让男生站起来询问——那几个字里,有那个男生的名字。我想,那时候我应该是一直在祈祷着他不要说出来吧。 只是,事与愿违,他把我名字说出来了,干净利落。 之后,便被班主任罚站在那面被我涂鸦了的墙面前。然后,早读继续。
那时候的委屈,耻辱,自厌……现在已不能感同身受了。如今想来,一个自尊心还挺强的女生,被罚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,要面对教室里和走廊时不时经过的同学和老师们的各种目光,质疑的,嘲笑的,困惑的,同情的…..应该,是很难过吧。 毕竟,我还是副班长。唯一还能想起的,是那时候的我,哭的很伤心,眼泪一直不停地掉。
也许,从那时候起,我明白了什么叫作以身作则吧。 之后,班主任到了我面前,跟我说了很长的一番话,那时候的我,只顾着哭,听清听懂的也没多少了。 说教过后,她让我把那些字擦掉,就可以进教室了……
那天,是如何擦掉粉笔字,如何进教室,如何上的课,如何回的家,这些都因被我刻意的忽视而在记忆里永久沉睡。但这件事,总会在某个不太充盈的时间,飘过脑海。雁过留声,终究,是再也不能随意挥之而去了。
但我并不记恨我的班主任。一点都不。我还很感激她。 比起这样一个责罚,她给予我的,重于泰山。
(待续)